第(3/3)页 他打心眼里发怵,也怕惹一身骚。 可对付林阳? 一个没根没底、单打独斗、眼下还伤得走路都喘的年轻猎户? 他那点被钱逼出来的胆气瞬间像汽油见了火星,呼啦一声撞上了脑门心! 弄死林阳,神不知鬼不觉。 猎户死在山里,被野牲口撕了啃了,再寻常不过,连公安都懒得细查。 何况林阳自个都说,他弄死了老虎,还受了那么重的伤,正好把场面摆成跟老虎同归于尽了! 这借口,天衣无缝! “阳子,你……你就在这儿候着!千万别挪窝!” 张老根的声音绷得紧紧的,如同拉满到极限、随时会崩断的破弓弦。 “我这就把继生吆喝出来!狗日的又在炕上灌猫尿!” “咱得赶紧奔山上!得把那老虎宝贝瞅住了,别让闻见腥味的山猫野狼拖了去,或者让哪个起夜撞大运的兔崽子捡了漏!” “我顺道再喊两个信得过的搭把手,咱这就进山!越快越好!” 他急赤白脸地催促着,唾沫横飞,生怕煮熟的鸭子带着金疙瘩扑棱棱飞走了。 林阳装作毫无察觉,像是只惦记着快些找人的伤患,不耐烦地摆摆手: “行行行,快点快点,山里风寒,我这伤挺熬人。等会儿我带道儿去抬那大家伙。” 等张老根脚步打着趔趄,连滚带爬般冲进院里那堵黄泥垒的土墙后。 林阳脸上那点假装的热乎劲儿瞬间剥落得干干净净,只剩下一层三九寒潭底的冰碴子般的冷冽。 他身怀三牛巨力,耳力远迈常人。 土墙后面那压得低低的,混着酒气、贪婪和腾腾杀意的嘀嘀咕咕,像毒蛇钻进地洞的悉索声,一字不差,句句分明地落进了他耳朵眼儿里。 果然,鱼咬了钩,咬得死死的,连钩饵都吞进肚了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