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纪衡定定看了纪父半晌,终是一言不发地推门而去。 是夜,纪衡站在落地玻璃窗前,看着霓虹下的澜城,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钝疼。眼前万家灯火,又有哪一家是属于我的?心里空荡荡的那一块,已经缺失很久了……思及此,纪衡捞起手机,指尖流畅地打出一串早已背熟的号码,犹豫片刻,还是拨了出去。 澜城的另一边,一家简单整洁的小屋里,暖黄的灯光映照到墙上,给小屋平添一丝温馨的气息。温栀看着眼前女儿安静的睡颜,满足地笑了笑,却突然被手边的铃声惊到。她看了眼来电显示,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。 来到窗边,秋末夜晚冷冽的风吹在脸上,倒是让人更清醒了些。“纪衡……”温栀开口,却并未再往下说。 “阿栀……”纪衡的嗓音罕见的带上一丝局促。“温希睡了吗?” 温栀有点奇怪,这人大半夜打来电话,该不是只为了问这个吧。随即回道:“刚睡下,你怎么了?” 纪衡本有很多事想告诉她,想对她说这段时间纪家发生的事情,也想对她说这段时间自己身上的事情,更想告诉她,自己或许马上就可以离婚了……但千言万语到嘴边,纪衡才发现,好像就只是听听温栀的声音,自己便满足了。从刚才起就涌上的那股失落感,也被一声温软的“纪衡”给抚平。 “阿栀,我有些累。但我马上就做到了,你等我……”说完,像是躲避心慌似的,纪衡迅速挂了电话。 那一边,温栀看着这无厘头的一通来电,好笑地摇了摇头。将欲关上窗子,目光不经意瞥到楼下那几颗疏疏落落地杨树上,光秃秃的树干零星掉了几片叶子下来,地上早已铺了厚厚的一层落叶。 窗台上那盆铃兰是蒋凌瀚走的时候留下的,现下这天气只能搬进屋里养着了。温栀刚抬起铃兰,才恍然发觉,蒋凌瀚似乎也好几天未回来了。 几天过去,杨梦瑶的身子缓了大半,可不知是在跟谁置着气,硬是一直住在医院。纪母知道了纪父和纪衡的打算,但却丝毫未叫人看出来,仍是一天三趟往医院跑。 这日中午,纪母带着纪宅老师傅煲的红枣乌鸡汤又来看杨梦瑶。甫一进去,并未看到杨母,只是还未坐定,就看到杨母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进来。她像是并未看到房中多了一人,径自朝杨梦瑶道:“瑶瑶,我刚大老远就看到有人进来,莫不是叫坏人闯了进来!” 说罢再一转身,惊奇道:“哎亲家母,是您来了啊。瞧我这眼神,刚竟没认出你来。”话是这样说,可眼里半分愧疚都看不出来。 纪母不咸不淡地看了这母女二人一眼,心下了然。往日这杨梦瑶为了帮衬杨家,也为巩固自己在纪家的地位,可是没少在杨母面前恭维自己。现下撕破脸皮,也是仗着这孩子,腰杆硬了啊…… 纪母并未答杨母的话,反而面上端起亲切好婆婆的做派,转向杨梦瑶道:“瑶瑶这几日在医院待得可舒心?若是不舒服想回家,就跟我说。这待在哪儿不重要,安心养胎为大啊。”说罢,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杨母。 这一下,却叫杨母心中警铃大作。如今的杨家自是比不得纪家,若到时候瑶瑶产下孩子,凭纪家的势力,直接夺去孩子也未尝不可,自己如今这行为,反而是拔了老虎须了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