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不久后,妃君披着大衣,双手抚琴,跪坐在房门外的木廊上,望着满院的梅花,弹出最后那首离歌,她的头便永远地垂了下去。 她的思念、悲欢、离愁也随着飘舞的白丝,消散在了风中,只剩那首离歌的余音,仍在明月楼中回荡。 那年梅香君什么都不懂,但她呀呀地呼唤着“妈妈”,却没有回应,于是哇哇大哭。 哭声引来楼中的杂役,他们到处喊着“妃君死了”这一消息,引来了楼中的鸨母。他们草草地料理了妃君的后事,老鸨见梅香君有潜质,便将她留了下来培养,梅香君也因此成为了花魁的候选人。 于是她便有了一个艺名,叫做梅三娘。 三娘天赋异禀,所习的课程样样绝尘,在一众候选人中脱颖而出,更兼之其生有灵根,被明月楼幕后老板宇文氏看中,暗中培养出另一种绝技。那时,人们知道了梅三娘已经是钦定的新花魁了,于是他们皆不由感叹一声,不愧是妃君的女儿。 只是,梅三娘的父亲是谁至今还无人知晓。 她开始接受成为花魁的训练,每日沐花浴,香粉洗足,不出户,不劳作。 梅三娘十四岁那年,已出落的玲珑有致,虽未正式出阁,但京城之中无人不知其名,慕名求见者不计其数,堪比当年她的母亲妃君。但梅三娘知道她母亲的故事,她痛恨这些虚伪浮夸贵人才子,更痛恨那个负了她母亲一生,那位不知名的父亲。 梅三娘在阁中,闲来无事便会弹起这首离歌,边弹边唱,边唱边落泪。 直到有一天,老鸨告诉梅三娘,有人想要见她。 梅三娘道了一声“妈妈安排便好”,她知道,自己如今还未出阁,有能力见到她的,定是那些明月楼得罪不起的贵客。但她的心中尽是不屑的冷笑,反正这些人都是如同苍蝇一般的臭男人罢了。 老鸨热情地将客人带到了梅三娘的闺房中,梅三娘隔着纱帘偷偷望去,那人她见过,乃是当朝大将军、领丞相之事,权倾一时的齐王微生悠。 难怪明月楼得罪不起。 梅三娘心中有些紧张,但还是优雅地行了一礼。 微生悠与她隔着一段距离,梅三娘坐在上席,还有纱帘挡住面容,看不真切,但他并没有太在意,只是笑了一声,随后道:“今天的主角不是本王,只是来给三娘介绍一个人的。” 梅三娘轻轻地拨开纱帘,睁大了眼睛。 微生悠将躲在他身后的一名白袍少年拉了出来,推到她跟前,玩味地道了一声“你两个好好相处”便离开了。 梅三娘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少年,只见他唇红齿白,剑眉凤眸,年纪虽不大,有些青涩,但已是长得极为俊美,此刻似乎正有些害羞地左顾右盼。 他的眼睛很清澈,看了让人徒然感到一阵舒心。 梅三娘心生一丝好感,笑着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 少年两只手紧张地搓在一起,抓着白袍的衣角,但脸上仍是故作镇定:“墨君。” “名字很好听呢……”梅三娘红唇咬着食指,眨了眨乌黑的大眼睛,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,歪头想了想,双眼骤然瞪大。 这个名字,他听说过。 据说不久前随齐王出征,靠着奇谋平定了吴王的叛乱,极得齐王与陛下的赏识,先已被破格提拔为征南将军,官拜二品,而他仅仅是一名十六岁的少年。 墨君报以羞赧一笑。 “那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梅三娘手指点了点自己,轻声问道。 而后者拼命地点头,还生涩地称赞了她一番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