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……还不止一个人。 她左右看看,终于看到了一个小军官模样的人走过去,朝着那个蹲在避风处,正使劲儿的人屁股上踹了一脚。 那人立刻惨叫一声,头朝下撅在了雪里。 她等着看那个军官勒令随地便溺的士兵扫营。 士兵从地上爬起来。 军官走了。 士兵又蹲回那个位置了。 陆悬鱼傻了。 待那人终于结束了上午最重要的运动,随手在旁边抓了一把雪里的土坷垃擦了擦屁股,起身提裤子时,她终于忍不住上前几步,“你这人怎么回事?营中军规,不许随地便溺,你难道不知吗?” 士兵一边系裤带,一边斜眼瞅她,“你谁啊?我们队率都没管我,你管的着吗?” “那是队率失职,”她道,“你不知这样会起时疫吗?” “然后呢?”士兵问。 “军中若起大疫,将有许多人病死,你也难逃其中!” 她的声音不高,但这么个新面孔突然出现,周围自然有人渐渐围了过来。 “然后呢?”那个士兵问。 他的脸是蜡黄色的,上面有许多道纹理,像皱纹,更像沟壑,看身形听声音年岁都不大,只有那张脸又苦又老,甚至连神情也看不太出来。 那些围过来的士兵也是如此。 他们像是长着同一张脸,穿着同样肮脏的衣服,有着同样麻木而冰冷的神情,区别只在于有的人是全须全尾地出来的,有的人身上,脸上,还有血迹,有的人一瘸一拐,有的人一伸手时,只剩下三个手指。 陆悬鱼忽然明白了什么。 “你不怕死吗?”她问。 “怕死,就能不死吗?”那个士兵反问道,“看你的衣着也知道你是个新兵,你见过冀州人什么样吗?” “他们比我们壮实,铠甲武器也比我们精良。” 围过来的士兵中有人开口。 “我们有什么?”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,有人怪腔怪调地答了: “我们有陆大将军啊!” 于是他们咧开一嘴黑牙,哈哈笑了起来。 “你们觉得她赢不了冀州人吗?”她问。 他们冷冷地看着她。 “她赢了,我们就不会死了吗?” 有比她更嘶哑的声音,跟着营地里的风一同卷了起来。 “你知道我们这一营是怎么凑出来的吗?”他们问。 “我们换了多少个队率,你猜得到吗?” 第(2/3)页